德国葡萄酒的“五朵金花”

　　红酒热燃烧全世界快10年后，慢慢地显露出不少缺点：红酒口感太重，不适合在炎热的天气或搭配清淡的食物饮用;酒精度太强，一般红酒虽在12度至13度上下，但不少意大利或澳洲酒，为了要酿出强劲口味、酒体丰富以及具有陈年的实力的“伟大的酒”(Grand Vin)，甚至把酒精度提升到14度或15度以上，对饮用者的健康反而造成不利的影响。然而，红酒的品赏就像吸食鸦片一样，越发不能自已，而红酒热造成顶级酒的大行其道，几乎每个红酒酒庄都想晋级酿造获利更丰的顶级酒。于是乎，陈年所不可或缺的全新橡木桶的需求量暴增，每年不知要多砍掉好几百公顷橡木林。已引起环保团体的痛批! 　　相反地，本来被挤在酒市消费边缘的白葡萄酒，特别是酒精度低，通常只有8度、9度之多的德国白葡萄酒，且更能在日益暖化的季节，搭配任何食物，开始逐渐地受到消费者的青睐。尤其是以雷司令为主的德国白葡萄酒，这不似顶级的霞多丽需要使用橡木桶来增加风味，也更符合环保的理念。自从千禧年开始，美国《葡萄酒观察家》就已提出了预测：德国酒已经到了翻身的时刻。果不其然，在连续获得了几个绝佳年份(2001～2005年都是好年份，尤其是2003年及2005年都属于顶尖的年份，2005年产量较少，更是为藏家所珍惜)，使得德国顶级酒庄的好酒，大受美国消费者的欢迎。几乎货一到，便即刻售光。 　　与法国《米其林美食指南》(Michelin Gurde)齐名的为《高米乐》(Gault Milau)杂志。这本杂志在每一年会出版一本《德国葡萄酒导览》(Wein Guide Deutschland)，将各种德国酒分门别类地加以评分。《高米乐》在2006年份的年鉴中，统计了从1994年至2004年的获奖纪录，我们可从中挑出五款表现最佳的酒庄。 　　名列“德国葡萄酒五朵金花”首奖的是莱茵黑森产区(Rheinhessen)的凯乐酒庄(Keller)，共获奖71项;其次分别为莱茵高(Rheingau)的罗伯-威尔园(Robert Weil)获奖47项;来自萨尔(Saale)的依贡-米勒园(Egon Mller)获奖41项;来自摩泽尔产区(Mosel)的弗利兹-哈格酒园(Fritz Haag)，获奖39项;最后为来自纳厄产区(Nahe)的邓厚夫酒庄(Dnnhoff)获奖27项。巧合的是，这五朵金花分别来自德国最重要的五个酒区，没有重复，可以说是五大酒区的代表作。 　　第壹朵金花 　　第一朵金花是凯乐酒庄。它是莱茵黑森产区最顶级的酒庄，这一个由凯乐家族在法国大革命爆发的当年(1789年)所购入的老园，传承至今，已是第8代人，共有12.5公顷。每年可以产出十几款红、白酒，达10万瓶之多。 　　凯乐酒庄的获奖数最高的，当属贵腐酒(BA及TBA)、雷司令的精选级及迟摘级、雷司令干白。 　　令人击节赞赏的，当属雷司令干白。本园位于达司海姆小镇，有一个很小的胡巴克园区，生长的雷司令葡萄糖分极高。园方比照法国AOC的品管限制，每公顷不超过5千公升，且严格控管酿制过程，不添加任何化学物质及酵母等，黑森邦法特别创设一个等级，称为“大收成级”(Grosses Gewchs)。凯乐酒庄的“大收成级”雷司令干白“达司海姆的胡巴克园”(Dalsheimer Hubacker)，便是获得了《高米乐》杂志高达94分的佳绩，德国售价接近30欧元。 　　和一般外国人喜欢德国甜白不同，一般德国的品酒客，却喜欢干白。我品尝过的2001年及2004年份胡巴克园雷司令，其金黄色的美丽色泽，有一点儿干果的香气及淡淡的橡木桶味，入口后如丝绸般的感觉，且后韵的回甘十分明显、清澈，令人不禁想起了法国顶级夏布利(Chablis Grand Cru)的神韵。凯乐酒庄改变了世人对德国人只会酿造甜白酒的误解。一个酒园能够左手酿出顶级甜白，右手酿出顶级干白，怎能不叫人佩服? 　　第二朵金花在海外的名声，超过第一朵金花凯乐酒庄不知多少倍!来自德国葡萄酒产区最美丽的莱茵高，罗伯-威尔园近年来由于日本三多利集团大笔资金的挹注，把这个早在12世纪就已经成园、1870年开始建立名声的老酒庄，重新打造出一个金光闪闪的招牌。 　　罗伯-威尔园拥有65公顷的园区，每年可生产高达45万瓶各种葡萄酒。我曾在两个月前，拜访这个世界名园，不论从种植葡萄的方法、酿制葡萄酒及酒窖管理的科技化，都令人敬佩不已，无怪乎几乎这个酒庄酿出的每一款酒都受到高度的重视。我曾品尝过2005年份的 TBA，有极浓厚的夏季水果味，例如：芒果、番石榴等，令人不忍下咽。《高米乐》杂志便给本园2003年份的 TBA，评了100分的满分。另外，我每年都会品尝该园的迟摘级甜白，《高米乐》杂志经常会给出92～94分之高，价格则是前者的1/20左右，约是30美元上下。 　　第三朵金花，便是大名鼎鼎的依贡-米勒园。德国莱茵河支流萨尔河，风景绝佳，河谷的中心为特立尔(Trier)镇。特立尔小镇曾诞生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──卡尔·马克思。另一个特立尔获得世界名声的便是依贡-米勒酒园。这个也是在法国大革命以后，由米勒家族开始经营的老酒园。 　　依贡-米勒园和德国所有的酒园都不一样，是走高价位的路线。该园在离特立尔镇不远之处，一位名为珍宝山(Scharzberg)的地方，约有8公顷大的老园区，坡度约有50度，受阳与排水条件都极佳，几乎没有不好的年份，园主十分珍惜这块上天赐予的宝地。依贡-米勒园每年仅酿出7万瓶的各式甜白酒，绝大多数不设定价，靠询价而定。而所有精选级以上的酒，都通过拍卖，当然价钱也是全德国最贵的。 　　例如：依贡-米勒园的 TBA 是全世界最贵的葡萄酒，仅次于法国勃艮第的罗曼尼-康蒂，成为全世界的“白酒之王”，大概每十年中仅有二年、三年可以生产，每次生产也只不过200瓶上下。所以，世界上尽管有许多美酒家，喝遍波尔多及各地红酒，但是能喝到依贡-米勒园的 TBA 者，可以说“凤毛麟角”。 　　依贡-米勒园可以说是“强将手下无弱兵”。市面上，比较容易看到的，当是该园最基本的私房酒(Kabinett)。一般德国的私房酒，味道平庸，些许糖味及果香味，标示了本酒是进入优质酒的门坎，也是介于佐餐酒与品赏酒之间，然而依贡-米勒园的私房酒，早已攀越了这种晋级门坎。我几乎尝遍10～20个年份的依贡-米勒园私房酒，没有一次不为其浓郁的果味所折服。依贡-米勒园的私房酒绝对可以挑战顶级酒园的迟摘级，以及一般优质酒庄的精选级，甚至更上一级的 BA 级;同样地，依贡-米勒园的迟摘级，可以挑战、压倒顶级酒庄的精选级，以及一般优质酒庄的 BA级，甚至最高的 TBA 级。当然，这也是依贡-米勒园酒在德国售价的最简单计算方式。因此，奉劝各位爱酒人士，一旦有机会品试任何依贡-米勒酒，千万不要放弃! 　　第四朵金花为弗利兹-哈格酒园。弗利兹-哈格酒园仅有8.8公顷，年产量为7.5万瓶。这也是一个具有相当长历史的老园，早在1605年，哈格家族就入主了这片葡萄园区。这个园区本来是使用一个拉丁文(mons dulcis)，直到1925年才依其意思改为德语的“杜赛孟德堡”(Dusemonder Hof)，意思为甜蜜的山，说明了这块葡萄园能够生产甜如蜜的葡萄酒。 　　这个拥有400年历史的老葡萄酒园，积累了丰富的酿酒技术，所有的酒都获得《高米乐》的高分，例如2003年份的TBA获得了100分的满分。但在市场上，这款酒却是以迟摘级及精选级纵横天下。另一个令人钦佩的是，这家酒园以平价来满足酒客们的渴望。一般迟摘级售价不过13欧元，而顶级的“金顶精选级”也不过40欧元，所以可以使得天下酒客尽欢颜! 　　弗利兹-哈格酒园的精选级，果味与香气都甚为强烈，酸度明显偏高，代表了这里是雷司令的故乡，也是雷司令能够比其他德国葡萄酒更为长寿的体质表现，这是一款值得收藏的好酒。 　　作为五朵金花小妹的邓厚夫酒庄，是来自于比摩泽尔河谷更小的纳厄产区，仅有4000公顷之大。邓厚夫酒庄也是成园甚早，在1750年，邓氏家族便入主这个16公顷大的酒庄。如同绝大多数德国顶级酒庄，该酒庄在顶级酒部分(贵腐酒及冰酒)，全部交由拍卖外，其他酒也是以平实的价格上市。每年约10万瓶的产量，几乎都保持一致的水平，也因此几乎每年都获得了《高米乐》杂志最高“五串葡萄”的美誉。《高米乐》也仿效米其林的三星制度，每年给所评鉴的六七千家酒园，评定至“五串葡萄”不等，也是让德国葡萄酒的市场有一个明确的指南，对从业者与消费者的贡献当然不在话下。